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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元书苑闲谈之二十六 —个被人们忽视了的顶层性的问题:“人的再生产”

时间:2024-09-24   访问量:77

在人文学科中,有一个概念,长时间的被人们忽视了,这个概念就是“人的再生产”。

 

整个社会的运动、社会的发展,就是一个不断地再生产的过程,故称之为“社会再生产”。马克思在这个领域的思想,是“社会再生产”理论研究的一座高峰。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中创造出好一些的概念,《资本论》就是一部研究资本主义再生产的巨著。我读《资本论》有一个不同一般的收获,我认为《资本论》的第一卷研究的是劳动力的再生产,第二卷研究的是生产资料的再生产,第三卷研究的是生产关系的再生产。而且,《资本论》的第一卷是马克思本人生前定稿出版的,研究劳动力的再生产,也即是研究人的再生产,因为劳动力的再生产是人的再生产中的最重要的内容。

 

最一般地来说,“社会再生产”基本的内容就两项:一是人的再生产,一是物的再生产(生产资料再生产)。而马克思在《资本论》的第一卷研究的是劳动力的再生产,可见,马克思对“人的再生产(劳动力的再生产)”是何等的重视。

 

和马克思不一样,我们看到马克思之后的大量的著述、辞典、教科书中,对“物的再生产(生产资料再生产)”有着充分的研究,其成果、著述可以说是汗牛充栋;而对“人的再生产”却是很少很少。而且,即便在研究“劳动力再生产”时,也是为着“物的再生产(生产资料再生产)”的研究,作为物的再生产(生产资料再生产)过程中的一项生产要素来研究的。

 

如果有人不认同我的这个判断,我可以提供一个证据:我曾上网查了一下。百度百科上没有“人的再生产”这个条目,只有“人口再生产”、“劳动力再生产”、“人力资本”、“人力资源经济”等条目。我又查了手头上的几本经济学辞典,也没有“人的再生产”的条目。当然,在学术研究文献中,还是有对“人的再生产”论述与引用的。如沈尤佳的论文《西方宏观经济学的革命:以人的再生产为分析核心的宏观经济学》(《马克思主义研究》 2013年05 )等等,但很少很少。由此我感到理论界对“人的再生产”的研究是比较薄弱的。这又印证了我所说的占主导地位的经济学是“重物轻人”的经济学,我们的经济学并没有认真、系统、深入的研究人的再生产,包括经济学中对劳动力再生产的研究也很薄弱,有大量的“产权”经济学的著述,却很少见到专门研究“劳权”经济学的著作。

 

当然,尽管少,学术界、理论界还是有“人的再生产”方面的研究和著述的。

 

例如,我在那次的查询中,特别地在百度百科上查一下有没有“人才再生产”这个条目,也没有。倒是查有“人才经济学”条目。对这个条目的文字抄录如下:

 

“人才经济学 ( economics of qualified personnel of humanresources)是指研究人才再生产的运动及其规律的经济学科。是中国 20 世纪 80 年代初兴起的介于人才学与经济学之间的边缘科学。

 

社会再生产是物质资料再生产、劳动力再生产和生产关系再生产的统一。人才是质量较高的劳动力,人才再生产是劳动力再生产的一部分,具有与一般劳动力再生产不同的特点。运用经济学和人才学的理论,研究经济和社会发展过程中人才的再生产过程及其规律是该学科的基本任务。

 

人才经济学的基本内容:

(1)学科研究对象、方法和任务;

 

(2)社会再生产过程中的人才再生产,包括人才再生产在社会再生产中的地位、人才生产过程(人才培养)、人才流通过程(人才流动与组合)、人才消费过程(人才使用)、人才再生产的总过程及其规律;

 

(3)人才再生产的组织与管理,包括人才需求预测、人才规划、人才再生产的组织与科学管理;

 

(4)人才再生产的投资与效益,包括人才再生产的成本、人才再生产的经济效率、经济效益及其考评,等等。”

 

我读了后,觉得这段文字很熟悉,再一想,这段文字是出自于我们四人(张彦、袁璋、王传松、沈进)在1983-1985年间合写的《人才经济学概论》一书。1983年,我们在江苏人才研究会中组成了一个“人才经济学研究组”,决定写一部《人才经济学概论》,其大纲和大部分的章节,是由我执笔的。我当时在拟定这部专著的大纲时、确定它的理论体系时,就是继承马克思《资本论》的体系,将人才经济学定位于研究“人才的生产与再生产活动与过程”(这部书由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5月出版)。

 

我又查了一下,百度百科上 “人才经济学”这个条目的内容却不是直接从我们的那部《人才经济学概论》专著中摘录的,而是来自于原中国教育学会会长顾明远先生主编的《教育大辞典》(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年),可以肯定,《教育大辞典》的编者,是从《人才经济学概论》摘录而成的。为此,我十分地、非常地感谢顾明远先生和《教育大辞典》的编者。我还记得,《人才经济学概论》出版后,《光明日报》曾经发表过一篇对这部书的书评,是谁写的,题目是什么,写了些什么内容,我均记不清了,也懒得去查了。在对“人的再生产”的研究很是薄弱的背景下,我们的那本浅显的《人才经济学概论》似乎有点出类拔萃。它至少在当年没让中国在这个方面的研究出现空白,说它是我国比较早的一部研究“人的再生产”的专著,也并不为过。

 

我在1988年还写出一部题为《劳动力:中国的优势与困惑》的专著,约20万字,可以说,这也是一部“人的再生产”的专著。可惜的是,本来已被当年的《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决定在1989年6、7月间出版,因受到“六四”风波的影响,出版社放弃出版而退稿了。这部专著,是我在1987-1992年期间研究“劳动力”问题时的一件成果。

 

上世纪90年代后,国内兴起了人力资源经济研究的热潮,大都是引入西方舒尔茨“人力资本”理论而发展起来的。

 

舒尔茨的人力资本理论”,可以说,就是“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一种理论表达。当然,“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理论逻辑的展开要比舒尔茨人力资本理论”丰富得多。我国以方竹兰为代表的一些理论工作者,也触及到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作出了一些有价值的表达。而“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遵循的正是“人的再生产”的逻辑,或者说包含在“人的再生产”的逻辑之中。

 

用我的观点,“人力资本理论”、“人力资源经济研究”、“人力资源管理研究”等等,这都是“人的再生产”大题目中的一个一个的分支,是一个一个很有价值的理论体系。

 

我最近看到牛津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被中国的网民称之为“网红人类学家”的项飙在《把自己作为方法》一书中的一段话:“‘人的再生产’跟‘人的生产’不一样,‘人的生产’是说人怎么样被培养成一个生产的要素,而‘人的再生产’就是人怎么样再生产自己,自己成为目标。”

 

项飙教授的这段文字很值得来深深地领会。他倒是和我三十年来在这个方面的认识有相通的地方。我很赞赏这位上世纪90年代的北大学子、并受到牛津人文思想熏陶的年青学者的探索精神与学术成就。

 

我经过三十年的思索,对“人的再生产”理论,形成了以下一些认知:

 

“人的再生产”是一个基础性的理论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与每个时代、每个人戚戚相关的现实问题。“人自身的发展”,理论上也可称之为“人的再生产”。故而,当“人自身的发展”,将第一次的成为人类社会发展首要的直接的最高目标时,“人的再生产”这一理论命题也就更为突显了!也自然地要将“人的再生产”理论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

 

人的生产再生产,是人类社会的一项最基本的生产活动,另一项是物质资料的生产再生产。人的生产再生产,不可简单地等同于人口的生产再生产,人口的生产再生产,就是生产出一个个自然人,而人的生产再生产包括人口的生产再生产,是生产再生产出一个个劳动的人、社会的人。

 

人的再生产”是大概念,人口的生产再生产、劳动力的生产再生产、人力资源的生产再生产、人才的生产再生产也都包括在人的生产再生产之中,也即是人的生产再生产的一项项内容。

 

人口的生产再生产,主要指的是人的自然的生产与繁衍,更多的是从自然人的角度、从婴儿出生到心智基本完备(学龄前)这个阶段,更多的是从生物学医学的角度展开研究。当然,还有就是社会学、经济学对人口再生产的研究,着重于人口数量增长与人口结构变化的分析;

 

劳动力的生产再生产,主要是指劳动者劳动能力的生成、恢复和更新,它包括劳动者自身劳动能力的自然成长、维持和恢复、文化知识教育培养、劳动技能的积累和传授,以及新的劳动力的繁衍、培育和补充;

 

人力资源的生产再生产,人才的生产与再生产,实际上与劳动力的生产再生产有着相同的含义,只是表达的侧重点有差异。

 

用三个概念,可以将人的再生产理论大体上涵盖:人的生产再生产、人口的生产再生产、劳动力的生产再生产。

 

立足于以上分析,我要说的是,在信息化时代到来之前,人的再生产是通过人口的生产再生产、劳动力的生产再生产而表现的,故而,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强调人的再生产的概念。

 

而到了信息化时代,“人自身的发展将成为社会发展的首要的直接的最高目标,人的再生产作为社会发展的直接的目的,这个目标的实现也已进入到倒计时。由此,人的再生产的概念就必然地要升级到顶层理念的层面而进入理论研究的视野。也就是说,在信息化的大背景下,发展到今天,理应更加高度地重视人的再生产,并由此而展开当今所需要的新的视角与新的思路。

 

人的生产再生产,包括一般的简单意义上的人的生产与再生产,也包括更高意义上的扩大的人的生产与再生产。

 

这一般的简单意义上人的生产与再生产,就是不断地生产再生产出满足社会经济发展需要的劳动力资源(包括人力资源、人才资源);

 

更高意义的扩大的人的生产再生产,就是不断地生产再生产出“自由全面发展的人”。

 

一般的简单意义上人的生产与再生产,是活的劳动、生产要素、劳动能力的再生产过程;

 

更高意义的扩大的人的生产再生产,是实现社会最高目标的再生产过程。

 

每一个人,在人的再生产与人的扩大再生产的过程中,一方面要成为符合需求的合格的劳动力资源、生产要素,另一方面,要成长为一个自由全面发展的人。

 

如何地实现这两个侧面的统一,是我们所面临的大课题,也是指导我们认识信息化高度发达时代的社会形态的大思路。人的再生产的最高目标,就是实现全体社会成员的自由全面的发展。

 

这个大思路,同“劳动力个人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是相一致的。没有劳动力个人所有权的确立与实现机制,人的经济主体地位立不起来,社会财富分配的公平不可能基本实现,人口中占大多数的劳动者不可能从劳动中解放出来,也就不可能享受更多的自由时间,那占劳动人口大多数的劳动者就不可能得到自由全面的发展。

 

这个大思路,同“全社会已进入到智能资源成为主要的劳动力资源”时代的逻辑是相一致的。人的生产再生产,无论是一般的简单意义上的人的生产与再生产,还是更高意义上的扩大的人的生产与再生产,都是以增强和提高人的智力素质为基本的、首要的目的。

 

这个大思路,同“充分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回归‘自然经济’的”的逻辑是相一致的。社会的所有成员,都要有在各个生活空间自主流动的自由,要有自主地支配自己的自由时间的自由,要有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协调的自觉与自由的选择。

 

这个大思路,同“自由时间是财富与价值的衡量标准”的逻辑是相一致的,时间上运行也是一致的。没有较为充裕的自由时间,人不能自主自由的支配自己的时间,哪来自由全面发展?哪能实现全体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人的再生产?

 

我记得《共产党宣言》的第一句话是:“一个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州的上空徘徊。”《共产党宣言》的最后一句话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有什么联系?我看到的是“人”。“共产主义的幽灵”是人的发展的目标,“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是人要实现自己发展目标的路径。

 

马克思对未来的更高级的社会,确立了一个最根本性的特征:“自由全面发展的个人的联合体”,也就是他讲的那个以“自由时间为财富标准”的“未来社会”,也即是我讲的高度发达的信息化社会。

 

到了信息化时代,人的再生产,就是实现全体社会成员的自由全面的发展。这是“人自身的发展”的内在的根本的要求,从而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信息化时代的社会发展的首要的直接的最高目标。这亦然是“自由时间”这个信息化时代内在动力发揮作用的结果。

 

自由时间”这个内在动力的推动下,信息化文明必将颠覆工业化文明中的很多东西,我看到的其中又一点就是:信息化将终结工业化文明中所形成的以“业”为发展目标的导向,而转变为以“人自身的发展”为发展目标的导向, 实现全体社会成员的自由全面的发展。

 

我为什么说“人的再生产”是一个顶层性的问题,不仅是顶层性的理论问题,也同时是顶层的实践性的问题。

 

从理论角度上来看,“人的再生产”,首先是一个经济学的概念,同时,它还是人文学科中的概念。无论是从经济学的角度,还是从人文学科的角度,人,始终是全部理论的核心问题,所有的理论逻辑都得要服从于人、服务于人,以人为核心、以人为红线来构筑其逻辑体系、理论体系。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一个概念、要素都不能取代人而成为核心。而我们所要研究的、探索的“人”,不是一个静态的人,而是一个动态的人;我们所要研究的、探索的“人”,不只是从人的外在环境去研究、探索,而首先是要从人自身的内在的机理来研究、探索,要从人自身发展的逻辑来展开研究、探索。因此,能够成为全部理论的核心的就只能是“人的再生产”这个概念,所有的理论逻辑都得要服从于“人的再生产”、服务于“人的再生产”,以“人的再生产”为核心、以“人的再生产”为红线来构筑其逻辑体系、理论体系。

 

从实践的角度上来看,无庸置疑,人类社会的所有实践活动,都是为了人,都是为着人的生存与发展,是为着人的再生产。恰如项飙教授所说:从人类历史上看,我们绝大部分时间的劳动都是为了“人的再生产”。这是一个事实;或者说,是人类社会生活中的根本性的规定;也或者说,是最基本的“人性”。这不是由什么样的团体、政党、组织的意志所规定的,且是由人自身的存在与发展所规定了的。

 

可惜的是,“人的再生产”这样一个顶层性的问题,长时期以来,在理论上受到了忽视;同样,在实践中也长时间的将“人自身的发展”本应当放在首要地位的目的,却放到了不很重要的地位,甚至是很不重要的地位。这就是我曾说过的,长时期来,占主流的是“重物轻人”,发展的目标是“业”,而不是“人”,“人”服从于“业”、服务于“业”。本末倒置了。

 

现在,我是终于找到了在现实生活中出现那许许多多“拿人不当人”事情的根源了。原因就在于,几百年、上千年来的理论,从来就没有将“人的再生产”问题放到最顶层的理论层面上来研究、探索,也从来不曾将人的再生产”作为为核心、红线来构筑其理论逻辑体系、理论体系。而是将其他的因素如“物(生产资料)的再生产” 放到最顶层的理论层面上来研究、探索,并将“物(生产资料)的再生产”作为为核心、红线来构筑其理论逻辑体系、理论体系。以至于在实践生活中出现大量的违背最基本的“人性”事件来,例如在我国当前所存在的“三座大山(教育、医疗、养老)”、“四座大山(教育、医疗、养老、官员腐败)”、“严重的贫富不均两极分化(6亿人月收入只有1000元)”等等,其根源就在于严重地偏离了以人的再生产”核心、红线的理论逻辑。

 

在“三座大山(教育、医疗、养老)”、“四座大山(教育、医疗、养老、官员腐败)”、“严重的贫富不均两极分化(6亿人月收入只有1000元)” 等等类似现象的背后,表达的是一小部分人“对物质财富毫无节制的占有”的冲动与欲望,甚至达到了“贪婪”、“无耻”、毫无“人性”的程度。恰如一位学者所描述的那样:利润追求者对工人的物化,以及他们的自我物化。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被自己给物化成了攫取利润的机器,失去了身而为人应有的特性。”是在拿别人不当人的同时,也拿自己不当人,“失去了身而为人应有的特性”!

 

我为什么说,在信息化时代到来之前,人的再生产是通过人口的生产再生产、劳动力的生产再生产而表现的,故而,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强调“人的再生产”的概念。而到了信息化时代,“人的再生产”的概念就要升级到顶层理念的层面而进入理论研究的视野。

 

“人的再生产”问题长时期受到忽视,是事实,但也不可避免。就象1949年以前中国人民的身上压着那时期的“三座大山”,而到了1950-1980年时,中国为工业化建设积累资金而牺牲农民利益、为发展工业化而让数千万工人在低工资、低消费的条件下生活30多年等等不可避免一样,改革开放之后出现的“三座大山(教育、医疗、养老)”、“四座大山(教育、医疗、养老、官员腐败)”、“严重的贫富不均两极分化(6亿人月收入只有1000元)”的状况,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不可避免的。当然,这些现象有可能会比现在的实际发生的情形要好一些,表现得不那么严重、不那么激烈,但总体上讲,是不可避免的。

 

从根本上讲,不可避免是由于“重物轻人”的逻辑,是与工业化相统一的资本主义的逻辑。具体的讲,在信息化高度发达以前的年代中,在三个方面的客观条件还不具备改变“重物轻人”和资本主义的逻辑。

 

第一,是信息化技术(包括互联网、人工智能、电子商务、大数据、区块链、元宇宙等等及以后最新的技术方式)的水平倘未达到高度发达成的程度。

 

这个“高度发达的程度”,是指全社会的信息化的发展进入到“天地互联”阶段。

 

“天地互联”,是要在低空、高空、太空和地面之间,构筑一个天地互联的互联网,到那时“天网”和“地网”融合一体、多种类型的网络混合、各种设备自带热点组成的局域网络,将会把所有设备联系起来,成为未来最广泛的应用生态。这样的“天地互联”,也许再经过十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实现,它将给我们这个世界所带的改变,也一定是我们现在所无法想象的。

 

第二,是智力型劳动力资源倘未成为全社会劳动力资源主体。

 

当全社会劳动力资源中智力型劳动力资源占50%以上,就可以说智力型劳动力资源已成为全社会劳动力资源主体。而在当前并没有达到,在之前的差距更大。在我国的当前,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在劳动力总人口大约只占20-30之间,距离50%以上还有一定的差距。

 

但大约再过十年左右的时间,大学(含高职)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在劳动力总人口大约可达到50%以上。到那时,就可以说智力型劳动力资源已成为全社会劳动力资源主体。

 

第三,是“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倘未得到完全的践行。

 

“劳动力所有权”是同“生产资料所有权”对等的属于劳动者个人的最基本的权利,“劳动力所有权”的完全实现,是劳动者个人成为独立人格的经济主体,成其为人的基本条件。

 

然而,在工业化时代,包括当前,在以“产权”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经济学是主流经济学,占统治地位。这样的经济学是不可能承认并确立劳动力所有权应有的地位的, 劳动力所有权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实现,“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并没得到完全的践行。

 

而到了信息化高度发达的时代,则理应要从理论上、法理上承认、确立劳动者个人对自己的劳动力的完全的所有,要从理论上、法理上承认、确立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不可侵犯性,如同“产权”的不可侵犯性一样。要在经济生活中完全地践行“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当然,这还需要一个过程,我期望这个过程不要太长,期望在2056年前后,“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逻辑得到完全的践行。

 

信息化技术达到高度发达的程度;智力型劳动力资源成为全社会劳动力资源的主体;“劳动力所有权及实现”的逻辑得到完全的践行。有了这三条基本的条件,就能够改变“重物轻人”和资本主义的逻辑,就可以在理论上以“人的再生产”为核心、为红线来构筑逻辑体系、理论体系;在实践中完全地实行一切的活动都是为着人的再生产,服从于人的再生产、服务于人的再生产,以人的再生产的需要为最高目标、最高准则。

 

从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最顶层的意义上来认识重视“人的再生产”的必要性,这只是我在沿袭近几十年来的思维惯性而作出的讨论。似乎是在说:“人的再生产”逻辑(规律)的发挥作用,还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来帮助他来实现。其实,这样的思维惯性已是同“人的再生产”的内在机理相冲突了。

 

我曾经说过,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最深层的内在机理,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运动。农业文明的运动,工业化文明的运动,也都是自然而然的运动,信息化文明的运动也同样是自然而然的运动。当到了信息化文明的运动完全地展开后,“人的再生产”逻辑(规律)的作用也就将很自然地发挥出来,这是不依任何人、任何力量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样的自然而然的运动,它不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来帮助,人们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这就是“道法自然”

 

而在历史的进程之中,总会有一些力量高估了自己的能量,妄想改变自然而然运动方向,逆自然而动,逆规律而动,逆“道”而动。当然,终究是做不到了,也许在一时似乎做到了,但终究还是要被“自然而然的运动”所纠正。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自然而然运动”的“道”是不可逆的。

 

“人的再生产”所规定了的机理。就是“自然而然运动”的“道”!“人的再生产”,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将在一个自然而然的、自组织化的、在信息化的生态环境中得到最好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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